从国会和媒体披露的信息来看,韩国警方对大型公共事件安全准备不足、事故处理低效等问题受到社会舆论批评。
▲“行动手册”形同虚设
据特别调查本部消息,10月29日晚6点34分左右,警察厅112警情中心第一次接到市民报警,称梨泰院附近人流密集可能会发生踩踏事故,需要警察维持秩序。此后4个小时里,相继有市民拨打报警电话,称梨泰院附近有人摔倒受伤,需要警察帮助。当晚10点15分到11点死伤者大量出现期间,112接到87次求救电话,但这些电话均未得到警方足够重视,也没有警方负责人调动警力到现场维持秩序。
韩国《警察厅112接警与行动手册》(以下简称“手册”)规定,当可能发生大规模死伤者的紧急情况时,接警员要立即向情况室组长汇报,再由组长通知全体警员。事故当天接警员A某向上级汇报的时间是晚11点39分,比消防部门接到死伤求救电话的时间晚了1小时24分钟。
警方的表现让总统尹锡悦大为恼火。他表示“不能笼统地将事故责任归咎到所有人身上,要严格向应对事故负责的具体人员追责”。
▲接警员专业能力不足 协同救援体系失效
“手册”还规定,紧急情况发生时,接警员要向第三人共享和报警人的通话内容,但事故当天警方也未按照该规定行事。有观点指出,接警员自身无法判断是否为紧急情况时,应当与其他人员共享报警电话内容,从当晚值班纪录来看,值班警员专业能力明显不足。
警方与其它机构之间合作应对事故的机制也被指未能有效发挥作用。据了解,事发当晚警方仅对8点37分和9点1分两起报警采取向“首尔综合防灾中心”请求帮助的措施。之后的报警电话部分被警方认定为“重复报警”而未采取措施。
还有意见指出,“手册”中缺少关于包括踩踏事故在内的大规模人员密集事故应对指南。
▲出事先想自保、署长“临危不乱”引众怒
事故发生后的两天,警方内部的一份舆论、市民团体动向的文件引发民众指责。这份名为“政策参考资料”的文件警告“梨泰院事故最严重可能导致政权交替”。文件对市民团体内部的动向进行详细分析,指出由于女性遇难者人数较多,事故可能会被女性相关市民团体用来批评政府政策。正义党国会议员龙慧仁在国会政府工作问询会议上说,警方的资料是在敌对遇难者家属、妨碍事故真相调查。
媒体曝光的一段龙山警察署长李林宰当晚行踪引发舆论愤怒。李林宰事发当晚9点24分在龙山警察署附近一家雪浓汤店用餐;9点47分许他从餐厅出来搭乘公务车辆前往梨泰院,不过由于当时道路太过拥挤,他在车上等到10点55分才下车步行走向梨泰院派出所。
有监控录像拍到李林宰双手背后、缓慢行走的姿态,更令舆论费解的是,总统国政情况室当晚10点53分左右收到消防部门汇报后向李林宰打电话询问情况,但都无人接听,此后李林宰也没有给总统室回电话。
这一切不仅让李林宰本人遭遇停职调查,也让更多舆论将矛头指向警方松散的应对态度。有观察指出,韩国警方将或为梨泰院事故承担大部分责任,随着调查深入进行,部分警方高层可能还要受到法律严惩。